只是有时太过谨慎,反倒不是件好事。
陈岁禾那些自以为十分自然舒展、轻松的小动作,在旁人看来僵硬无比。
但为了配合她,沈初漓强忍着笑意,视若无睹的跟随她的表演继续演下去。
计划步骤一件件勾上对号,陈岁禾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但得意过后,她便遇上了难题。
看着备忘录上偌大的亲亲二字,陈岁禾有些纠结。
她想起和沈初漓的第一次亲亲,那次的记忆算不上好,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下,还把两人的唇瓣嗑破,口腔里的血腥味至今还记忆犹新。
没有其他方法吗?
陈岁禾不死心,去各个平台搜索,但所有平台找完,给出的方法都逃不过亲亲这一步。
经过一夜思考,陈岁禾决定先汲取前辈们的经验,集百家之长,试一试!
亲亲这个方法,陈岁禾在最初的时候用过,效果超赞,一举叫渣男的白月光沈初漓将自己救出不说,还亲眼见证了渣男的破防。
效果那可谓是,包好用的。
但那次她是激/情作案,脑子生锈便不管不顾怼上去了,这次……
陈岁禾放下手里用来装模作样的报纸,悄悄的看向沈初漓。
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她那张殷红的唇上。
嗯,红彤彤的,气血很足。
陈岁禾评价。
她的视线一点都不知道遮掩,格外炽热又大大咧咧,沈初漓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目光和她撞上,陈岁禾赶忙收回视线,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生怕沈初漓会追问自己。
等了许久,没等到沈初漓询问,反倒等她先离开了。
耳朵一直竖着,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从,陈岁禾才狗狗祟祟将报纸放下。
她瞧见桌上有洗干净的樱桃,便端了过来,笨拙的把樱桃梗塞进嘴巴里练习打结。
虽然当时大脑混沌,但她被人强行勾着舌尖的触感她可没忘记!
论坛和帖子里都说,用樱桃梗练习打结是最快捷的进步方法。
这次,她钮祜禄岁禾,一定要把沈初漓迷的神魂颠倒!
陈岁禾窝在沙发里,抱着慢慢一小盆樱桃练习。却丝毫没没有注意,自从她决定重拾勾/引大计后,家里最近出现频率便是樱桃。
卧室里,沈初漓坐在飘窗上对着手机轻笑,看着屏幕里抱着樱桃,吐着舌头休息的某人。
沈初漓最近很忙,经常在白天见不到人。好在陈岁禾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倒也不那么黏人了。
这点叫沈初漓格外怨念。
每次工作之余抽出手机查看陈岁禾的状况,看她在家里没心没肺的样子,高兴之余更多是怨念。
她戳着手机屏幕里陈岁禾的睡颜,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没良心的小机器人,这些冷落我的帐都先帮你记着。”
再抬头,她脸上温柔的笑意褪去,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不少上了年纪的股东腿肚子忍不住的发颤。
“小漓啊,赵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毕竟我们跟徐氏是世交,这样干,不好吧,外界到时候该怎么说我们?”
自称赵叔的股东用感情牌绕了一大圈,在沈初漓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说出自己最终目的:“这单毕竟是你赵哥牵桥搭线拿下来的,你说断就断,这不合适吧。”
沈初漓轻笑一声:“这项目,你跟你儿子从里面捞了多少油水需要我当着众人的面列清楚吗?”
说着她晃晃手里的U盘丢了过去:“与其在这跟我拉扯,不如想想怎么样把这些钱补上,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父子俩减刑。”
说完她不再去看赵叔的脸色,目光一冷对其他人说道:“我是来通知各位,不是来商量的。徐氏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公司不想在不久之后被拖累,就按我的吩咐行动。”
她虽然使了一招杀鸡儆猴,但有些自称她叔叔、爷爷辈的人仍是不服她,和徐氏解绑的路走得并不顺利。
秘书跟她汇报时,她正看着新传来的视频,视频里徐浩像是嗨了,在包厢里大放厥词,蔑视一切。
“没事。”沈初漓关闭视频,递给秘书几个U盘,U盘上都贴着那几位反对最厉害的股东的名字,“把这个给他们送去就行。”
A市,徐浩酒还没醒,便被自己父亲匆匆忙忙叫回公司。
“蠢货!”
还没进门,一大沓迎面砸向他,锋利的文件夹划伤他的额角,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徐浩原本心虚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擦拭掉额角的鲜血,走向徐父。
坐在老板椅上的徐父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眸子中是浓浓的失望与疲惫。
“和沈家的合作被撤资了两周了,你知道吗。”
“什么?”
徐浩的反应明显是不清楚,徐父对他的失望更甚:“我把这个位置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带领家族企业再进一步。”
说着,徐父哽了一声:“你睁开眼看看,如今家底都要被你败光了!”
徐浩满脸疑惑,上前一步翻看徐父甩在桌面上的文件。
他匆匆翻看着,一边看一边低声呐呐着不可能。
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的落款人的签字上,上面写着沈初漓的名字。
盯着那三个字,徐浩苍白的脸瞬间充血变得红通:“是初漓吃醋了父亲!”
徐父有些诧异他的结论是如何而来,便听到徐浩接着说道:“我之前养了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她见过的,她用这种方法告诉我她介意!”
“你疯了?”
徐父只觉得他犯病了,但徐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丝毫无法接受外界的消息。
“一定是这样!”徐浩笑了,他眼睛充血,癫狂又扭曲的看向徐父,“再过不久,初漓就要回来和我结婚了,梦里是这样的发展的,剧情是这样发展的!”
“什么乱七八糟!”看出他的不对劲,徐父呵斥一声,“你妈走得早,我那些年忙于生意没顾的上你。只是妄想症而已,我们能治!”
说着他便上前试图抓住徐浩胡乱飞舞的手臂。
但毕竟上了年纪,怎么能和徐浩相比,哪怕徐浩身子已经亏空,那力气也不是徐父能比价的。
“哐当!”
守在门口的秘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巨大声响,赶忙推门而入去查看。
只见他们的老董事长躺在血泊中,而他们的总裁却像是疯了一样,脸上挂着扭曲的笑意。
徐浩失手将徐父打伤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一个上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企业未来继承人是个敢弑父的疯子,这个消息难免让股民心怀不安,更何况前不久继承人刚因为丑事上过热搜,看起来还有重磅黑料未放送。
徐氏本就动荡的股价还未平稳,便又经历一次大跳水。
陈岁禾学又小成,她试探着贴近沈初漓,见她不拒接,便黏黏糊糊的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好奇的看着她的电脑屏幕。
“这是、跌股吗?”陈岁禾指着一支冒绿的股疑惑问道,“为什么、要看它,是要、买、入吗?不会、亏吗?”
沈初漓自然的将她抱进怀里,鼻尖是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香味,叫她心情愉悦。
“不会。”她说,“现在不买,它还可以更低。”
说着她合上电脑,看向陈岁禾头上带着的猫耳发箍,轻佻又暧昧的轻轻拨弄两下:“这是什么?”
明明是来勾/引人的,被勾/引的人还没害羞,勾/引人的先红成了大番茄。
“什么?”
沈初漓没听清她小声说了什么,凑过去后听见她小声道:“猫耳朵,你、喜欢吗?”
沈初漓笑了,她的手指从假猫耳转移到陈岁禾烫手的耳垂上。
柔软的指腹在耳垂上轻揉慢捻,陈岁禾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
“哎呀,突然好、困啊!”她猛地从沈初漓怀里站起,没有感情的捧读,“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便同手同脚离开,等走到走廊拐角,她小跑过去,片刻后探出一对颤颤巍巍的假猫耳,然后是她圆滚滚的眼睛。
“!”
和沈初漓对上视线,墙角紧急撤回一个冒热气的陈岁禾。
冰冷的水把她脸上的热气浇灭了,但是却让她半夜起了热烧。
烧到迷迷糊糊之间,她看见有人拿着针筒走向自己,陈岁禾瞬间被吓哭,哭嚷着寻找人庇佑。
直到鼻尖传来熟悉的香味,她一头扎进去在那人怀里抽噎睡去。
她以为的大喊大叫,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小声的哭泣罢了。
沈初漓抱着滚烫的陈岁禾,眼底满是心疼。
好在退烧针效果不错,也有沈初漓把她身体养好了许多的原因。第二天临近中午醒来,陈岁禾只觉得身上有点困乏外,在没有别的不适。
见她下楼,沈初漓端着午餐自然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考虑她刚生过病,今天中午的饭菜格外清淡,但对于最近天天吃鲜辣可口饭菜的陈岁禾来说,这顿吃的格外无趣。
“好好吃饭。”沈初漓打断她蹂躏、欺负米饭的行为,“吃完饭我们一起挑一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