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鼻尖冒冷汗：“这……尊上，您画像上的人和仙尊晏殊很像，而仰慕仙尊的人不知凡几，效仿之辈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啊。”

“晏殊。”沐听寒重复。

左护法点头，意识到了什么：“修真界的最强者，仙尊晏殊，温柔善良，是全修真界公认的白月光。那些效仿之人最多只能学到其两三分神韵。”

“温柔善良……”肯定是他！沐听寒起身，“晏，仙尊在哪里？”

“回尊上，仙尊是丹阳宗供奉长老，丹阳宗近日弟子招收，仙尊肯定会回宗门的。”左护法道。

左护法：完了我知道那么多会不会被灭口啊

沐听寒喃喃：“不能吓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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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大典。

山峰间云雾缭绕，有十几张座椅悬浮，皆坐着人，唯独一张最大的空椅。远处是层层悬空台阶，寻常人稍有不慎掉下去便粉身碎骨，遑论现在还施加了威压。

凌丹宗的招收标准向来苛刻。

台阶上一个个少年在努力攀爬，晶莹的汗珠滚下，在烈日下呆了一个上午多少有些狼狈，但眼神明亮，可以看得见希望。

希望。晏殊曾经无比渴望如今却又喜欢看其被一点点碾碎的东西。

姗姗来迟的白衣仙尊挂着温柔的笑：“抱歉，我来完了。”他嗓音柔和如同春风，得天独厚的外貌更是犹如谪仙，在场所有长老和掌门都没有表示丝毫不满意。

大长老惊讶道：“仙尊今日怎么有空出关挑选弟子了？”这位可是常年闭关户。

晏殊道：“许久没出来了，殿里冷清，便出来看看有没有可爱活泼的少年。“他坐于椅，低头欣赏着蓬勃的少年朝气，带着鼓励的目光，俨然一位温和的长辈。

雪发在光下折射光芒，如上好的绸缎般柔软，琉璃色的眸通透纯澈，波澜不惊，仿佛沉淀着千百年来尘世沧桑，又仿佛一尘不染的孩童。

“仙尊还是这般喜欢少年啊。可惜已入门的弟子已经没有希望喽，希望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不要后悔死。”二长老调笑。

“长老可别说笑了。”晏殊道，“不过一届闲散人。”

“仙尊才是说笑，若仙尊是闲散人，那我们又算什么？”

三长老照例看着晏殊和长老们闲谈，不说一句话。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晏殊是怎么做到的。

是怎么做到让人轻易忘记他手下上万妖族性命，而认为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呢？是怎么做到人缘遍布修真界，仰慕恋慕之人如过江之鲫呢？是怎么做到……还能如常人？

最可怕的是，他明明知道晏殊的危险，看着白衣人被人调侃微红的耳坠还是心生怜惜喜爱。

三长老不敢深思，他已感受到了晏殊若有若无的打量，连忙抛却残念：“大家可别为难仙尊了，看看弟子吧，这一届可有不少好苗子。”

晏殊收回目光。

倒是个少有的聪明人。

他也懒得应付这些长老，附和着看向弟子，结果这一看，他周身灵力不受控制溢出，形成灵压。

周围长老顿时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晏殊死死盯着那台阶上的一人，容貌秀丽，粉色唇瓣，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和天真冷漠的气质……

是那个，取走了自己一百次真心又弃之如履的负心人。

不过一瞬，晏殊就收回了灵力：“抱歉各位……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妖族的痕迹，应该是我弄错了。”

长老们道：“无事，仙尊谨慎，是吾辈所不及的。”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是我过于多疑。”晏殊道。

众人全部说仙尊做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