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榆震惊的都不想说话,实在是太炸裂,这对她坚如磐石的心灵来说,是极其无比超级沉重的打击。
易临希竟然暗恋自己,还要跟她搞替身!
他这么爱饱读诗书的一个人,难道这些年尽看些A替身O替身的火葬场小说了?
这这这……实在是荼毒读书人的思想啊!
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伤口疼,心脏疼,脑袋也混沌的很,果然还是经受过社会的捶打太少了,接受能力太低。
“家主,驱寒汤好了,祈医生也一起来了。”
保姆端着盘子敲门,低头走进来放到桌子上,身后跟着个斯文的医生和他的助手。
祈医生戴着一副薄丝边框眼镜,暗蓝深邃的眼睛被掩盖在镜片后,浓密的长睫挡住似有似无的光,眉弓挺拔,脸颊线条干净利落,高挺鼻梁间点缀着一颗红色小痣。
说是医生,身上并未有标志性穿着,矜贵低调的衬衣搭配深色风衣,手腕处挽起一节,头发与他的眼眸一般是深蓝。
背后跟着助理,手上提着两个大大的医药箱。
祈思服心情特别不爽,好不容易手术做完从医院回来,终于得空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这人只一个通讯拨来,催命般得让他赶紧来一趟。
一路上助手车开得飞快,祈思服坐在副座,仇大苦深与助手抱怨了一路,以后再也不和易临希这种见色忘义的小人交朋友。
会折寿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了。
祈思服极其不悦地朝易临希瞥去一个眼神,诶嘿,好家伙,他看都不看自己,便顺着他的眼神瞧去,与一脸痴汉样的景零榆对视。
景零榆毫无被抓包的尴尬,直愣愣看过一眼,平静且缓慢地将视线移开,心里哦吼,帅哥身边果然全是帅哥。
还有些有魅力的成熟omega,比起那些未经人事的青色果子,这些熟透了的omega显然更有吸引力。
她快要沉浸在这橙黄温暖海洋里了。
“给你熬的驱寒汤,喝吧。”
易临希转身端起碗递到景零榆面前,看着她皱眉挤眼,沉默不语,就是不接手中的汤。
“我其实一点也不冷,用不着喝汤,我觉得我已经好全了,alpha的身体素质,从来不会差。”
景零榆表示哒咩,双手推开易临希递来的碗。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宁愿多打针也不愿意喝这些汤汤水水,它们实在是太苦了,苦到心里去的那种!
祈思服微微勾唇,眼神趣味地瞧着一脸不心甘情愿的景零榆,和一副好哥哥模样的易临希。
不愧是联邦著名“首位易·暖心哥哥牌·外交执行官·omega·临希”。
就凭他这副精致柔和无害温暖的脸,刚宣布任职的那天,就斩获联邦一众妈妈粉,老公粉,更甚至,还有顶级贵族alpha直接去外交部外面喊话,想要娶他。
好了,这些都是一众丑事,易临希从来不肯让祈思服说,一提起那么祈思服接下来整整一个月,都下不来手术台。
“祈医生,你说是吧,在这方面你肯定更专业。”
景零榆见实在推脱不开苦腻腻的汤药,赶紧从座位上起来,拉开和易临希的距离,眼神转向祈思服。
这不有现成的工具人吗!
快快快,快说话啊,展示你只要看一眼就能说我没事儿的高超医术水平啊!!!
景零榆黄金色瞳孔直愣愣瞅着祈思服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急切的催促。
“行了易临希,不用催她喝了,现成的药不就在这儿吗,我给她看看。”
祈思服慢步走到易临希身旁,拿过他手里的碗,胯部用力一撞他的肩膀,易临希这才朝他看过来。
“那你快给她看看,淋了雨,不知道会不会对伤口产生二次感染。”
易临希起身把他摁在座位上,催着身后的助手打开医药箱,正事要紧,他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我叫祈思服,是易家忠诚的‘私人医生’。”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太不情愿,脸上表情也明晃晃写着“麻木”的话,景零榆都要以为他说的话是真的了。
“我叫景零榆,谢谢医生。”
祈思服僵硬地挪着凳子靠近病患,测温仪贴在景零榆后脖颈的腺体处,体温正常。枪伤他也仔细看过了,恢复得让人出乎意料,肩膀与小腿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他如果来得再晚点,伤口恐怕都要看不到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安全愈合,没有任何问题。体温也很正常,不需要喝你那苦得要死的汤,好好休息就行。”
“她是alpha啊,alpha,你知道什么是alpha吗!等级越高的alpha自身恢复伤口的能力越强,有的根本就不会受伤。你以为和你一样,是个一感冒就只能靠药物救命的omega吗?”
祈思服无语地回头瞪易临希,又看向那两大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的器材,现在只想暴揍易临希一顿。
他可是联邦最最最有名、受所有人尊敬、逢人都要夸赞的祈思服,自从认识易临希后,就成了他家的私人医生,随叫随到。
俯首为牛马,一朝牛马,一生都是牛马!
“那她能出去走动吗?”
易临希忽视掉祈思服哀怨的眼神,再次问他。
伤好是好了,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道她还要不要休养,如果不需要的话,今天就能带景零榆出去转转,不用一直闷在家里。
景零榆看一眼祈思服,又看一眼易临希,反反复复地瞧着,这两人的交情,明显很不一般啊!
这祈思服的表情,着实有些好品,她扶手摸着下巴撑在膝上,满脸看热闹地瞅着气氛活络、眉来眼去的两人。
啧啧啧!
大城市就是机会多哈,不仅有娇软的omega,还有看似矜贵实则俏皮的omega,后者玩起来,肯定更加带感。
“你们要出去?”
祈思服站起凑近易临希,仔细瞧了瞧他的表情,看起来是早做决定了,就等着他说能不能。
那敢情好,出去玩可以,那必须得带上他。
牛马没有工资,还不兴给蹭一次免费的出行吗!
“可以出去,但我也要去,必须带上我。”
祈思服轻飘飘地朝景零榆瞥去一眼,又看向易临希,不等这人拒绝,自己拿起衣服就往楼下去。
从他进来后,易临希就没给他几个眼神,全眼巴巴地盯着景零榆了,他看着实在是恶心得慌,鸡皮疙瘩掉一地,受不了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那天晚上他从睡梦中醒来,接到易临希的通讯,听着他焦急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通讯也没来得及挂断,抄起俩极其沉重的医药箱就往易家奔来。
脚下着急地都要冒出火花来,等他费力吧啦的提着医药箱推开门,放下箱子时手都发软,看到的却是易临希守着床边,没有任何异常。
看到他来了,易临希起身把他拉到床边,声线都不似平常,颤抖着让他快点救人,再快点再快点。
原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慌乱,永远都运筹帷幄,温柔平和的外交部首次执行长,在那个夜晚,慌了神乱了心。
包扎完,祈思服小声问他。
认不认识捡来的人,他摇头。
问他为什么要救,他摇头。
又问他,如果救的不是好人,而且会对他不利的话,到时候怎么办,他还是摇头。
易临希只是摇头,不说话,祈思服眼神落在他的侧脸,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儿,看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说话,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收拾东西回家。
祈思服不放心景零榆,又担心易临希,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