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针之后的第七个月,阮昱又去做了一次检查,没有令人惊喜的消息。
方聿明对此接受度也很高,甚至十分平静的带着阮昱出了医院,阮昱好奇的看他一眼,觉得自从上次打完针,方聿明就变得怪怪的。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如果硬要说,就是没有对治疗他腺体的激情了。
阮昱对此有些困惑,不过想着也许是方聿明终于放弃了,就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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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以后,阮昱脱了厚重的棉服,检查手臂上的针眼。
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但还有一点淡淡的青色痕迹,混着方聿明昨晚弄上去的吻痕。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自己胳膊上留下吻痕的,明明他做起这种事来就十分的不得心应手,甚至觉得种草莓这件事也是需要天赋。
他没有天赋,空有一身力气,想要报复都没办法报复,只能咬一口泄愤。
因此每一次他的身上都红的很暧昧,而方聿明的身上全是月牙形状的牙印,有些还会结痂,保留一些像“草莓”一样的痕迹,但持续时间比“草莓”长,算是另一种胜利了吧。
半夜三更。
阮昱一身薄汗,看着埋在被子里的身影,睡眼朦胧,但某种触感像兴奋剂一样吊着他脆弱又敏感的神经,想睡又被钓的高高的下不来,最后在绝望的哼唧声中濒临爆发。
等方聿明钻出来,阮昱一口咬上方聿明的脖子,松开嘴的时候习惯性看一眼,才知道自己并没有 在方聿明的皮肤上留下什么,除了一点亮晶晶的涎水。
他睡眼朦胧,眼尾薄红,在刻意昏暗朦胧的环境里,看着方聿明下床,又抱他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
直到凌晨三点,阮昱在久久不灭的刺激感官侵扰中拍一把方聿明:“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方聿明:“?”
这是在质疑他吧,但他还能来,要不是看在阮昱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他才不会停下。
结果他体谅阮昱,阮昱却没有不行,而且还质疑他的能力。
方聿明哼笑一声温柔的亲他一口,然后摸到了他的小腹,让呜咽声在短短休息后持续到天明。
还好第二天是周末。
中午,阮昱醒过来,说什么都要带他去医院,方聿明十分困惑,是他还不够努力吗?
方聿明陷入沉思,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这样下去阮昱总有一天会觉得这种事无聊,然后每晚躲在单位加班不回家,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现阶段也不能不满足阮昱的要求,于是他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然后在闲暇的时候上网找了很多“课程”认真学习,还买了足够多的必需品。
——既然怕无聊,那一直保持新鲜感就好了。
其实两人都不是纵欲的人,至少方聿明觉得阮昱不是,因为就在他们刚确定恋爱关系的那段时间,阮昱甚至在两人刚情动的时候,因为一通电话爬起来回复邮件,把方聿明晾在卧室床上两个小时,等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本来每个月两次就已经很少了,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在中途收到工作消息,方聿明对此不满很久。
因此在阮昱质疑他的能力时,方聿明首先想的是,他要证明自己。
但一连两个晚上,阮昱都没能早早回卧室,自从上周晋升职称成功,并换了个办公室后就变得忙碌起来,而且下班很晚。
于是方氏集团的员工们眼看着他们总裁卷的超乎常人,有时候每晚加班到凌晨。
众人猜测:“不会是和他家先生吵架了吧?”
见过方聿明和阮昱看电影的女生,也是唯一一个见过“老板娘”真容的,努努嘴说:“没可能,就当初那一眼我就断定,咱们方总是宠妻狂魔,如果真的吵架了,那咱们就都解放了,因为方总会等不到下班的时间就火急火燎的跑回去哄老婆,而不是躲到深夜在这里加班逃避。”
众人不信,“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方总和庄家女儿的事吗?”
女生提声反驳:“知道啊,就那个澄清和避险速度,还不能让你们相信,老板和他家先生是真爱吗?”
其他人还是不信,“他们是假结婚。”
女生分辨的满脸通红,“假结婚怎么了!方总宁可不要名分都要霸占先生爱人的位置,这不是真爱是什么!难不成是同情心理大爆发吗!”
等她说完扫视一圈众人想看看自己的战绩,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低下头装很忙碌,女生“呵”一声,“说不过我就耍赖。”
等她转椅一转面向电脑,余光瞥到电脑后方、电梯面前站着的男人,她噌的站起来,心都凉了半截。
方聿明站在那儿,看一眼但什么都没说,然后把文件给秘书,转身走了。
秘书也出了一身冷汗,接到文件,看到方聿明进了办公室,“啪”一下拍到这死丫头肩膀上,“这么大声讨论老板家事,想当无业游民啦!”
女生欲哭无泪,胆战心惊的等来了罚款通知和全司通报。
她看着工作群里自己的名字大大咧咧的摆着,觉得自己丢人丢到了外太空。
但隔天,她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一项她奋斗三年才有可能接触到的客户跟进任务,在懵了一瞬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挺胸抬头,在同事们羡慕嫉妒的眼神目送下跟着一个十分有能力的前辈姐姐出差了。
然后眼含热泪,弯腰捂着嘴小声呜咽:我磕的cp是真的!方总阮先生你们放心,我绝不辜负这次难得的工作机会!
而当天晚上,阮昱收到了方聿明的消息,他说晚一点回家。
但半个小时前他也给方聿明发过消息说自己九点回家,现在方聿明回复,他也玩一点回家,九点十分。
阮昱对这个九点十分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明明在其中看到了一种积累几天的不满情绪。
他顺着往上翻看自己这几天给方聿明发的消息,无一例外是通知对方晚点回家,有一两天还说要住宿舍。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误解其中意思,最后他问了一下隔壁办公室的肖棋,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好措辞,然后敲门进去,“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从电脑后抬起头的肖棋:“……”
阮昱顿了顿,见阮昱没有其他异常反应,继续说:“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九点回家,但他朋友的老公看到之后说自己也要晚点回家,但根本相差不多,说是九点十分,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肖棋:“……”
肖棋不知道,他是单身主义,也没有浪漫细胞,但为了“阮昱的朋友”的幸福,他问了他恋爱脑神经活络的堂弟,原话问的。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九点回家,但他朋友的老公看到了说自己也要晚点回家,九点十分,那这是什么意思?”
常翊看到这个熟悉的开头,以为是他堂哥谈恋爱了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于是轻轻松松的充当翻译:“意思是你接我回家吧。”
肖棋懂了,转头看看也在关注消息的阮昱,“懂了吗?”
阮昱郑重的点点头,“谢谢了。”
那头,常翊揶揄的追问:“堂哥你谈恋爱了?”
虽然他们都希望堂哥谈恋爱,但他不能为了让堂哥恋爱却所托非人,于是决定旁敲侧击一下,这人大概率是个绿茶,要小心一点。
此时阮昱已经走了,肖棋发了语音过去,“真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常翊:“堂哥别闹了,和我也不能说吗?”
肖棋没办法,无奈扶额:“真的不是我。”
常翊这时候才察觉出不对,“是阮昱吗?”
肖棋:“叫什么呢,要叫哥,或者老师,不行叫教授也行。”
常翊听不得这些,知道刚刚给别人做嫁衣了,又气闷又急急忙忙的问:“阮昱还在吗?那个不是要去接的意思,你让他别管了就行。”
肖棋不确定:“真的假的……”这么想着他还是给阮昱发了消息过去。
等阮昱收到肖棋的短信,他刚出单位门,但想了想,接了就接了,没什么大不了。
很快到公司,他给方聿明发了消息捉自己过来了,没一会儿公司正门出来一个人影,那人逆着光,阮昱看不清楚,等走进了才发现不是方聿明,是陈听。
陈听说方聿明在工作,让他把他带上去。
没想到到了那一层楼,秘书处还有人在加班,整栋楼灯火通明,阮昱第一次见夜晚的方氏集团。
因为是光明正大进的公司,一路走过来遇到不少员工,阮昱走过的地方,每个人都在专注做事,然而一旦擦肩而过,又都迫不及待的转头看一眼。
阮昱没感觉到,只觉得方氏集团的员工都很认真。殊不知秘书处的群里炸开了锅。
——居然是真的,还来接方总下班了!
——是真感情啊!
另一边,陈听把神游的阮昱带到办公室门口便离开了。
阮昱站了一会儿,他其实有点担心方家对他不请自来的看法,不是怕方家对他指指点点,而是担心方聿明会被为难。
但来都来了,阮昱坚决不内耗,如果方家为难方聿明,他帮忙击打回去就行了,然后才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在见到办公桌后的方聿明后,阮昱的视线稍稍发直。
他认真,而且运筹帷幄。
阮昱走过去,在距离办公桌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方聿明像才发现他已经进来一样掀起眼皮,说:“来了?”
阮昱觉得有点怪,但没说,怕是自己的错觉,“嗯”一声,“你先工作,工作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方聿明沉默片刻,“帮我拿一份文件。”
阮昱走过去,在办公桌上找了找,“要哪一份?”
方聿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秦总的合作合同。”
阮昱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合作,但看甲方乙方能看得出,于是找到了递过去,见方聿明翻看着文件,就准备到沙发上坐着等方聿明一会儿。
边想边觉得方聿明有点奇怪,而且看上去很是冷淡,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他下班太晚的缘故,让方聿明不高兴了。
谁知道没走两步,身后一条胳膊缠上来,一用力,揽着他的腰把人抱到了腿上。
阮昱吓了一跳,惊慌的看向办公室门口,这儿没锁门,被看到了成何体统。
咬牙小声道:“你干什么。”
方聿明却凑到他耳边,“你分内的工作做完了,就完了?”
阮昱:“?”
当晚,阮昱在床上听着一声声阮秘书攀上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