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没有将册子带在身上,记不太清了…”
沈袖一愣,确实是她没问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说走兽,体积巨大的。”
“禀陛下,如今驯兽官署有汗血马驹一匹,野马三匹,雪豹一只还有珍惜白虎一头。”
他的话音刚落,宣政殿里就出现了不少倒吸气的声音,大家都小声议论着。
邱相有些着急,向他走近了一步:“你确定?有白虎一头?”
“回邱相,臣确定。此白虎品相奇绝,身躯雄壮,毛发如雪般洁白,肌肉线条分明,它的眼睛更是锐利如电,除了沈将军,驯兽官署里还未有驯兽师将其驯服。”
御史台坐不住了,立刻有人站出来质问:“如此神兽入册你可有上报?”
武大雄看了看沈袖,直到沈袖向他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禀陛下,微臣不曾上报。”
玊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为何不报?”
“回陛下,沈将军将此白虎送到驯兽官署的时候报的是君山府私产,虽入册但并不作为皇家财产,故而未报。”
“私产?既是私产又为何在驯兽官署入了册?”
“回邱相,此白虎虽为君山府私产,但是沈将军说了,这是她为陛下准备的寿辰之礼,只是她不希望这么快就让陛下知道,怕这畜生野性太强,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必定要送到御前,恐会伤了陛下,这样陛下就不能尽兴了。入册之事乃是微臣觉得这白虎迟早要入册,便先叫画师将图画上了。”
众人哗然,原本心中偏向御史台的人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马御史眼看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只得硬着头皮追问,“你既说这白虎已入册,那是何时入的册,可是东江水患之后?”
“回御史,是在秋猎之后。”
马御史看着邱相,而邱相却没理会他。
这时,一直没被问话的禁军统领霍景涛也开了口,“禀陛下,自从秋猎以后,沈将军便留了一队人马在猎场,欲擒住那日发出恐怖叫声的野兽。因猎场一直由禁军所管,所以沈将军早早便与臣通气了。”
沈袖看到时机也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开了口。
“请陛下恕罪,微臣入朝为官时日尚短,又多在外领兵对朝中之事还多不熟悉,各位大人对臣有微词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御史大人所指责臣的欺君之言臣是万万担不起,更别一顶‘有异心’的大锅扣在臣的头上,且不说其他同僚会如何想微臣,天下人又会如何想微臣。”
马御史立刻跪了下去,一个劲地磕头,如今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对沈袖的信任只会更甚了。
“陛下!臣有罪!臣没有将事情调查清楚就妄下结论,有辱沈将军的清誉,但是微臣不是故意的,望陛下恕罪!”
玊溟心里很清楚,这御史台里许多人都是舅舅的手下,若是无他首肯,谁又敢直接参奏沈袖,不过是他看出来自己想要重用沈袖之心,怕自己的地位不保罢了。
这些年他的决策也多要听宰相的意见,还不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舅舅吗?
可是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乃是一国之君,重用谁不重用谁都该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玊溟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隐忍,他冷冷地瞟了一眼邱相,又盯着跪在地上的马御史。
“马之为身为御史大夫,未能查清缘由便污蔑上官,以下犯上,罪孽深重,今贬谪出京,任交州知县,其余御史台官员未能起到监察作用,一律罚俸一年,降一级,以示惩戒。”
“臣领旨,谢陛下!”
御史台众人都捏着一把汗,心中也大骂马之为,沈袖可以说是朝廷新贵,没能及早参她就是因为证据还不足,如今赶鸭子上架,还被反将一军。
众人的生死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若是沈将军追责,他们的惩罚恐怕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