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玩手机的坏角名。
【春高见面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饭吧阿香。】
〖好~〗
香取趴在桌子上,因为没洗澡所以并不想上床。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特别的梦。
因为不满就这么成为职业排球员,他和角名两人约定一起私奔,香取从训练营跑了出来,角名也从学校翘课逃出来。
明明一个在东京,一个在兵库,但就是很快找到了对方。
他们一起坐车到大阪,香取原本能用的卡一转眼就被妈妈冻住,没办法,他们只能用角名带的钱找地方住。
大阪人很热情,他们很快被一个一楼开杂货铺的老奶奶收留,然后顺利住上了二楼的空房间。
十一月的天气比较冷,白天香取拉着角名从被窝里起来,上午帮老奶奶搬货然后学习,下午就出去锻炼,顺便买菜回来做饭,晚上洗澡后回房间,香取还要监督角名把上午的知识复习巩固一遍。
因为老奶奶的房子很小,所以他们晚上都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个被窝。
柔软厚重的奶奶牌被褥,香取抱着角名躺在里面,感受不到新年夜的半点寒冷。
角名抱着他的腰,呼吸平缓的进入梦想,但怀里的香取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自己一定忘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忘的一件事。
他忘记了什么?
钱吗?好像不是,伦太郎带的钱不少,他们每天住奶奶家帮奶奶和周边邻居干活,每个月需要开销的地方很少,就是再住两个月也没有问题。
那就是过两天的春高,他不能忘记回去参加比赛?这个确实不能忘,香取已经想好到时候和角名一起回东京打比赛了,但他觉得自己忘记的好像不是这个。
所以他忘记的到底是什么?
睡梦中的香取砸吧两下饱满的嘴唇,柔软的舌尖抵住平滑的上牙膛,几不可闻的名字从他口中发出。
“Shin……su…ke……”
【阿香你在说什么?】正在写练习题的角名从书本中抬起头,【饿了吗?要不要吃饭团】
屋外阳光明媚,香取眨了眨被阳光「刺」到的双眼。
〖我没事〗
角名似乎并不觉得他没事,他丢下笔,坐在榻榻米上的身体慢慢朝香取移动。
角名的手已经触碰到香取脸颊,他的脸离香取越来越近。
香取望着越来越近的脸,身体没有躲开,他心里还在想。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阿香……】角名的呼吸打在香取脸上,香取闷哼一声,在嘴唇即将触碰的一刹那,他同样喊出对方的名字。
〖伦太…郎……〗
【伦太郎是谁?】
环境突变,充满年代感的日式古屋内,香取看着眼前身穿黑色和服的北信介,表情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信介?〗
北信介抱住他【嗯,我在这】
〖我们是……〗香取打量着周围
【在私奔】
〖为什么?〗
【因为家里全是拿摄像机的记者】
〖对不起,信介〗
【没关系】
〖那我现在是……〗香取看着自己身上的全白服饰
【你在跟我结婚】
〖原来如此〗香取很快接受了事实,他站起来提着裙摆开心转圈〖那我现在是北香取吗?还是说铃木信介?〗
北笑了笑,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疲惫的后背上,香取看不清他的脸。
【没有任何变化,我们还是我们】
北说了香取听不懂的话,他歪了歪头,兴奋好奇的打量周围一切。
突然,他发现地上多了很多血,红色的血液在地板上迅速蔓延,它们打湿了香取纯白无暇的裙摆,血泊中心的主人,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北信介。
〖信介!你的脚怎么了?!〗香取惊慌的询问对方。
没有任何缘由的,他就是坚定的认为北信介是脚受伤。
【我没事】北信介退后两步,不想让血液污染香取的裙摆。
北信介说,大家在知道他和香取交往后,都往他鞋子里塞图钉,受伤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用绷带包扎,脚上的伤口总会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不管怎么都停不下来,无法治愈。
〖信介……〗香取哭了,他在房间里嗷嗷大哭,北轻声哄他。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他们家的木门,无数陌生的声音在喊着他们的名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屋外的敲门声沉重又急促,从刚开始的三下到后面像砸门般用手拍个不停。
无瑕顾及陌生人的敲门,地板上的眼泪越来越多,血泊不见了,木屋里出现一片蔚蓝的海洋,香取感觉泪流不止的自己就像条无助的美人鱼。
北张开双手,问香香愿不愿意跟他离开。
光照在北信介身上,他手臂的颜色越来越淡,好像随时要消失一般。
明明自己才是那条突然出现的美人鱼,但消失的却是身为普通人的北信介。
香取想都没想的扑过去,在他即将抱住北的那一刻,北信介消失了,香取“咚——”的一身摔在地上。
“咚咚咚——”
“铃木?你在里面吗?”
“咚——!!”从噩梦中惊醒的香取连人带椅摔在地上。
大叔哥在咚咚咚的敲他房门。
“……哥?”香取睡眼蒙眬的打开门,他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但摔一跤后,他又变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睡眠质量真好。”大叔哥无声控诉香取让他敲这么久门,香取淡定的打了个哈。
在两人一起走到特训场地前,香取在门外用手机跟北信介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的性格太无聊了,我觉得相处起来很没意思〗
香取忍痛发完短信,之后把手机交给笑眯眯的云雀教练。
教练:“女朋友吗?”
香取抿着唇:“我前任。”
对不起了信介,我还是喜欢你的,但角名说得对,成为最年轻国家队成员的我如果继续和你在一起,会有很大可能给信介你带来麻烦。
温柔的信介绝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这样想的香取,手上却打出了百分百欺负人的话,接着删除拉黑。
·
2011年11月,24号霓虹3-1胜塞尔维亚,25号0-3败波兰,两场比赛香取均打完全场,大阪比赛正式结束。
11月27号,A组比赛场地从大阪转到福冈市,霓虹继续3-0胜埃及。
六场比赛,四场胜利,一场受伤,目前霓虹在十二支队伍中排名第四。
11月28号,周一,稻荷崎排球部成员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社团活动,到了休息时间,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
这时候要说男子排球社里最常聊的是什么,那果然还是最近在打男排世界杯的铃木香取啦。
“哈哈!昨天埃及的比赛看了吗?那个笨蛋二传,铃木君完全不上他的当,要我肯定不会在最后一球选择快传,被猜中意图后百分百被拦下。”
宫侑幸灾乐祸的跟银岛结聊着昨天的比赛,同为二传的他,最爱看别队二传吃瘪的样子。
宫治看宫侑笑那么开心,忍不住想打击他:“这么自信?埃及是防御性球队,攻击能力本来就弱一些,本来就是因为扣球没办法得分所以不得不选择快攻,你做二传我看指不定输更惨。”
“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实力被不懂事的兄弟小看,宫侑一点就炸,指着宫治得逞的面孔说:“既然是防御性球队,那就从头到尾防御个彻底啊!提前告诉队友不要盲目扣球,用多人进攻一点点磨掉对手的精力,这样做才对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纸上谈兵呢,毕竟大家都知道铃木是全高中最厉害的人不是吗。”宫治一幅不相信的样子,气得宫侑想跟他干仗。
“他厉害?对!我承认他是有几分姿色,但等着,我以后会变得比他还厉害。”
宫侑知道铃木香取实力很强,比自己还强,但让他直白承认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他到现在都清楚记得,初中参加全国赛的时候,铃木那家伙居然说他的二传实力不如队里那个装模作样同为二传的男生。
对宫侑来说这可是能记一辈子的耻辱。
他指着宫治:“等我当上国家队二传,铃木君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二传了,至于你这家伙,被我看不上的攻手就等着去后勤部扫厕所吧!”
“哈?”现在轮到宫治生气了:“铃木君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吧!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我怎么样都会过得比你好这点别担心。”
宫侑:“你说什么!”
“嘛嘛,你们两个都别生气了。”银岛结看事情不对,他赶紧拦住生气的双胞胎:“队友间要和平相处啊,你们不是兄弟吗?还交换了seabreeze的瓶盖,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哦。”
“啊……你说的对。”宫治宫侑想起来,他们还交换了象征友谊的seabreeze瓶盖。
这样想着,两人面面相觑一会,之后双双抓住对方衣领异口同声大喊:
“把瓶盖还给我!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蠢猪!”×2
他们打起来了,宫治把宫侑摁在地上狠狠磨蹭,宫侑掰不动宫治就咬他手。
“什么什么?双胞胎又打起来了。”已经有人围上来起哄,“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啊啊啊啊!为什么还是会打起来啊!”银岛结很崩溃,他发现他劝双胞胎不要吵架那么多次就没哪次成功过。
来看热闹的阿兰拍拍他:“习惯就好。”
银岛结慌忙请求支援:“队长来了!”
双胞胎继续打。
三年级队长路过:“嗯,打完继续训练,你们两个顺带记得打扫今天的卫生。”
银岛结:“……”不行啊,队长虽然管打架,但打架的如果是这对双胞胎就会完全不管。
沉默间,银岛看到某个非常特别的人朝这边走来,他像看到救星般喊着:
“等一下你们别打了,北前辈来了!”
双胞胎瞬间停手从地上爬起,身体站得笔直,北信介从两人旁边路过,什么也没说,就是普通的路过,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扰的低气压。
银岛结:“……”不怕队长怕北前辈么,虽然我也怕北前辈啦。
明明连正选都不是,只是个做事比较认真负责的二年级前辈,银岛结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敢在北信介面前闯祸。
是因为做事太认真负责吗?因为严于律己的行事风格,无法挑出任何毛病的他们在和北说话时简直满身弱点,如果争论起来,最后服从的只能是他们。
“喂喂,你有没有觉得北前辈维持这种低气压已经很久了?”记吃不记打的宫侑和宫治说起悄悄话。
“已经一个月了吧?”宫治很好奇:“是家里出问题了吗?没听说啊。”
宫侑:“你去问?”
宫治:“别怂恿我,你去。”
宫侑:“那银岛你去?”
银岛结:“也别怂恿我啊……”
“没办法了。”宫侑两手叉腰,表情很是无奈:“那只能你去了,suna。”
“哎?”旁边看手机的角名懵了:“为什么突然扯我身上。”
从刚才讨论香取比赛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没说吧,为什么突然扯上他。
“你刚才又把我和宫治打架的事情录下来了吧。”宫侑张嘴就是威胁:“帮我们打听一下北前辈是怎么了,不同意的话小心我告你侵犯隐私。”
角名:“不要。”
开玩笑,录那么多次视频一点事也没有,他才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就去北前辈那里讨麻烦。
银岛:“suna你不好奇北前辈最近一个月为什么都低气压吗?”
角名刷手机中:“我不好奇。”
宫治:“说不定是被女朋友甩了哦。”
角名抬头:“我很好奇。”
没办法,为了以后录双胞胎打架视频的时候有充分理由,看来他这次是不得不去了。
绝不是因为好奇那个无敌的北前辈是不